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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丝绒可可🌟

红丝绒可可🌟

 

卷一·幻梦

-食用说明-

·景彦主视角,cp向

·存在彦卿年龄私设(设定与幻胧一战时彦卿13岁,景元忙完所有事与符玄交接是两年后,即彦卿15岁时)

·开拓者相关部分以星视角为主

·停云存活向

·文中提及的节日为私设

·ooc预警,注意避雷


-正文-

[1]
景元刚平安退休的那段时间里,由于过度操劳,加上与幻胧大战后仍忙于奔波,伤还未痊愈,因此变得格外嗜睡。经常在晚餐时间睡下,到第二天的晚餐时间才悠悠转醒。
这与彦卿在家中的时间完美错开。在景元卸任后由符玄执掌将军之位,彦卿仍在云骑军中辅助新将军的工作,常常忙完回家已是深夜。经常一进房间,躺在床上,就马上睡着了——毕竟彦卿还在长身体的阶段。
因此每当管家将景元的情况告知于彦卿时,他总是非常担忧,害怕这是魔阴身发作的前兆。在这之后,彦卿每天的工作范围由神策府—云骑军驻地又扩大到了丹鼎司——请白露来家中看诊。
白露一开始不太愿意,之前让景元养伤时她和彦卿一样操碎了心:“你让他多多休息就好啦,这就是典型的不听医生言,吃亏在眼前!”但在彦卿以丹鼎司绝不会阻拦的正当理由带她去金人巷,美名其曰“付诊金”——自掏腰包请白医生吃美食后,白露便也乐意往长乐天走上一遭。
“放心好啦”,白露从竹签上咬下一颗包裹蜜糖的山楂,紧紧牵着彦卿的手,嘟囔着嘴说,“本小姐排查了那么多次,景元暂时没有出现发作的前期症状,只是身体空虚的紧,要多多调养才是。明天能不能再多加几串糖葫芦!”
彦卿叹了口气:“龙女大人,少吃甜食,小心牙齿。”带着白露往家的方向走去。
“本小姐可是神医,这点小问题不足挂齿!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是挺黏景元的,本小姐好像也没和师父这么亲呢。”
彦卿脸蓦然一红:“龙…龙女大人可别乱说…马上到府上了,咱们快点,也不知将军醒了没有…”
白露边跑边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彦卿。虽早已从符玄处了解到这对师徒羁绊至深,但是这份感情好像已不能用“师徒情”束缚了。
由于天天向衔药龙女支付“诊金”,顺便带她出丹鼎司透气,彦卿近来的零花骤降,但是在符玄面前也不能像景元在位时一般,讨要到一些买剑的闲钱,每天收获到的除了新任太卜青雀“好惨啊小小年纪又不能摸鱼”的同情眼神之外就是符玄指派的繁重任务。为了能早些接送白露,早些回家,彦卿已经很久没去工造司逛了。想到这里,他有些惆怅的推开了府院大门,希望能看到在银杏树下等候他归家的景元的身影。
然而事与愿违。
师父,如果在与幻胧决战时,彦卿能够更快成长,更强一些,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是不是就能更好保护你,更好地为你分忧呢…他满腔苦涩与愧疚无处释放,只得用袖子擦擦眼睛,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去看看师父。”


[2]
但彦卿并不知道,在他深夜回家睡下后,景元总是会因为旧伤而被疼醒。每当这时,他便推开房门,有时驻足于银杏树下的棋盘边,自娱般下一盘棋,有时会逛到管家房门前,朝值夜的管家讨要一杯“茶”,但更多的时候,他会悄悄踏入彦卿的庭院,推开他的房门,看着合衣而眠睡的正香的自家徒弟,无奈地笑笑,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替他擦去脸上的脏污,帮他脱下外衫,抱进被子。待一切完成后,景元便会在彦卿床头小坐一会,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有时彦卿睡迷糊了,便会抓住他的胳膊,环抱着,嘟囔着“彦卿……一定会好好保护……将军……”
每当这时,景元便会想起刚将彦卿接入府上,孩子惊喜却又抗拒的神态,礼貌却疏离的态度,犹如一只刚换新窝欣喜而又紧张的雏燕。
是什么时候变得亲密?是在一次次武艺切磋中,一次次下棋博弈中,一次次逛街踏青中,还是一次次夜晚相拥而眠中?
而现在又是为何变得逐渐疏离?是因为在鳞渊境战败的不甘?亦或是没能在大战中保护自己的遗憾?还是在本应养伤的时期自己却仍辗转于公务,没能照顾好自己的烦恼?
景元知道自己在大战中被重创是彦卿心中的心结,他恨自己的能力尚不足以强大到能保护他,于是一直在逼自己快速成长。景元希望彦卿快些长大,早日成长为罗浮的强力守护者,但又不希望彦卿的成长如自己一般惨烈,充斥着痛心与惋惜。他希望彦卿能够在他的庇护下平安长大,却又害怕他的庇护终成为束缚。
景元不想,也无法再经历一次痛苦的失去。
“傻孩子,做的很棒。”景元半是欣慰半是心疼地望着熟睡的彦卿,“一直以来,辛苦了。”
他底下头,将吻烙在彦卿因些许梦魇而皱起的眉间,希望能让他在梦中,获得些许的宁静。


[3]
师徒俩之间的情愫,管家是看的最清楚的。管家在府上时正处云上五骁的没落期,他最清楚那时景元的状态——愤怒,失落,怀念,叹息,惊惧,到逐渐归于麻木。与从上一任管家口中听来的,活泼,明朗,贪玩,骄傲,怀有仰慕的他,完全是两个割裂的状态。
管家是清楚的,“景元”已随五骁而逝,唯余一位统筹全局、八面玲珑的罗浮将军。
直到彦卿的出现,管家发觉,消逝的“景元”又回来了。
主仆二人深夜对饮时,经常会聊起闲暇琐事,免不了提起彦卿。每每这时,管家总是会笑着调侃:“将军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儿,每天都记挂着将军。出门前总是会先去将军房间里,归家时总带着龙尊大人为您检查。这是龙尊大人托人送来的钱袋,说是给彦卿小公子的谢礼。”
景元笑道:“他的心意我一直知晓。经过这段时间怕是白露小姐也已略知一二。若我猜的不错,这笔钱应是给我看诊的诊金罢。”
管家的动作微微停滞,旋即笑着为景元倒一杯“茶”,感叹道:“上次司舵大人代表天舶司来探望将军,还打趣说您一卧床休息,院里的团雀儿都不剩几只了。”
“她只是借口来品香茗罢。”景元端起茶杯,慢慢饮下,望着管家说,“不过团雀儿或许也是因为我身边有一只燕儿才会接踵而至。但于我而言,府上有这样一只归巢之燕,便足够了。”
“上一次看到您这个样子…已是百年之前了。”
“人总是因时因势而变。就像近段时间,夜深喝下的,却不是单纯的白水。难道说…”
管家却不说话,只是摇头。
景元放下茶杯,叹道:“果然,因伤痛而醒的事,已被他发现了么。也罢,现在是有些乏了,就先回房了。”
管家忙随他一同出门。桌上景元用过的杯子里,唯余镇痛药材的残渣。


[4]
景元并非不愿将实情告知彦卿,只是希望彦卿能更好地顾及自己,暂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彦卿分心。
但彦卿又何尝会不了解景元的想法?因此在多次对管家进行旁敲侧击的询问后,他将景元旧伤仍会发作的情况仔细记录,并请白露开药方,在丹鼎司内四处抓药。
每一天,管家都会收到一张药方,今日份的药材和一个钱袋。每一张药方上,都留着同一句话:“若是师父问起来,便说都是我一人的主意。”
“真是一对矛盾的师徒。”白露曾经朝管家感慨道,“明明心意相通,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对方,却又相互遮掩,也不知图什么。”
“或许两位是在等一个时机。”
“那这要等多久…本小姐可不愿奉陪了!”
“龙尊大人,这是府上新研究出的桂花糕,不知大人……”
“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再稍微待一待,正好躲一躲龙师的唠叨。”


[5]
但景元一直知道,在白露进行今日的例行检查,被管家领出门吃甜点后,彦卿都会在他的房里待一会。有时会在书案前驻足,有时会避开他的伤处,躺在他身边,寻一处安宁。但更多的时候,他会从书案旁背一个凳子,坐在景元床边,向他讲述今日的趣事,今日的挫折,云骑军的现状,同时也会感叹符玄的严格,青雀的跳脱,素裳的勤奋……
离开之前,他总是会握住自己的手,轻声却又坚定地向他保证,又像是对自己的承诺与激励:“师父,彦卿一定会努力长大,努力变强,更好地为您分忧。”
脸颊上的柔软的触感仿若蜻蜓点水,随即只听见门被轻轻拉开复又合上的声响。
景元睁开眼,慢慢抚上自己的侧脸,轻笑一声,又沉沉睡去。
彦卿,你永远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在这个百年间,我最无法割舍的存在。


[6]
五年后,彦卿二十岁生辰当日。

经过五年的调养,在彦卿,白露与管家的共同努力下,景元的身体逐渐恢复,虽远没有达到七年前的状态,但嗜睡的情况大大好转。闲来无事时要么和管家闲聊,要么与前来拜访的符玄商谈,与驭空对饮,要么逗逗团雀,或是在长乐天的街头四处逛逛,与崇拜自己的孩子们说一说故事。但是却很少与彦卿对弈。

只因彦卿实在太忙。符玄坐镇神策府,将改良版的小型天衍阵安置在内,与太卜司中的青雀共同监测,因此外出时间基本上由彦卿与素裳两位云骑骁卫代劳。事件强度虽由于二人分摊已远低于景元在位时,但五年来,留给师徒俩的私人时间只够睡前的闲谈,并且常因彦卿不在而被迫削减。二人虽互相有意,却一直拖着没有挑明,直至今日。
二十岁生辰是仙舟人共同重视的日子,不论种族。跨过二十岁,即是成年。因此无论在哪,每逢二十,机构都将予以过生辰者三日的假期。
彦卿难得偷一回闲。他将自己生辰放假之事告诉了老师,老师回复说今日一定会到罗浮为他庆生。彦卿很高兴,他已很久没有见到列车组三人,特别怀念与老师一起对练的日子。不知老师看到自己的变化,会有什么有趣的反应。不过还是先要告知师父一声。
想到景元,彦卿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很快,半是紧张半是酸涩。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一般能够与景元从早到晚都一起行事了。彦卿,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房门。
只见他的小院内焕然一新,到处都布置着象征喜庆的装饰物。彦卿远远便看到景元坐在树下的石桌旁喝茶,笑道:“师父!您来啦!”
“呀,寿星终于睡醒了。”素裳听到动静,望向彦卿的方向。
“寿星生辰快乐,快来看看本小姐准备的礼物!”白露一边朝彦卿招手,一边继续为驭空按摩。
“托我们小寿星的福气,今日算是偷得半日闲了…白医生,右肩这里再帮我揉一揉。”驭空捧着茶杯笑道。
“恭喜!摆脱了符玄将军给的那么多事情,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啦!小小年纪就不用背太多担子,少安排一点工作,你说对不对啊符将军。”青雀正忙着洗帝垣琼玉,但并不妨碍她打趣彦卿和符玄。
“彦卿已经成年了,需要承担他应承担的责任,可不像某些人只顾着摸鱼,把事情越做越多。彦卿,祝你生辰日快乐,这几日就开开心心玩罢,工作和青雀素裳交接一下就行。”符玄和驭空坐在一处,与她碰了下茶杯,闭眼浅酌时,杯沿挡住了她嘴角的笑意。
“啊——不要啊——”小院内回荡着两位异口同声的哀嚎。
“生辰快乐,彦卿。丹恒已经和我说了,他们马上就到。”景元笑着举杯,往彦卿的方向遥敬了一杯香茶。
彦卿很感动,他没想到大家会暂时放下工作,陪伴他渡过今日——他预想中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还没来得及向大家表示感谢,院门就被推开了。熟悉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彦卿,我最可爱的学生~祝你生日快乐!!!”星和三月七挽着手,从门口走进来时朝彦卿的方向挥手。
“彦卿生日快乐!!!我们在府门外巧遇停云小姐,把她一起带进来啦。”三月七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已经设置好模式的相机,拍下了彦卿此时欣喜的笑,作为今天的第一份纪念照。
“生辰快乐,彦卿。祝你终有一日实现自己的目标。”丹恒微微笑着,步伐略微落后于二人,和停云一起捧着一个精致的剑匣,走进门来。
“生辰快乐,彦卿。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礼物,你一定喜欢。”停云略抬了抬剑匣,向他示意。
紧接着,几道身影朝四人飞速奔来。
“老师!!!”彦卿跑到星和三月七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任星摸摸自己的头,看着三月七相机中自己的模样。同时接受她们“越长越帅了!”的夸赞。青雀和素裳也朝三月七走来,准备邀请她一同去拍照。
“丹恒!!今天能陪本小姐去金人巷逛一会吗~”白露拉着驭空跑来,一把抱住丹恒,丹恒带着歉意将匣子转移到驭空手中,蹲下身将白露抱起的同时,认真听着白露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眼里不自觉漫上笑意。
“回来了,关于这次旅程,也有很多想和我分享的趣事吗?”驭空和停云将礼物交给管家后,任由停云挽着自己的手,伴随着她的话语,慢慢院内走去。
随着几人到来,小院里更加热闹。景元放下茶杯,四处环顾。这一边,星拍着彦卿的肩膀,打趣着彦卿,约着这几日去一起练剑,彦卿脸上红霞愈盛,但对于星的邀约仍保持兴奋;那一边,符玄正向停云询问本次商务谈判的详情,停云却笑着,拉着驭空暂时将话题转移,三人便开始非工作的闲聊;不远处,青雀和素裳正和三月七一起拍照,青雀预约了今日打牌的好位置,素裳建议一定要约上驭空和停云,报上次输牌之仇,顺便赚些巡谪。三月七表示有幸参观过帝垣琼玉研习现场,但还是不会,下次一定认真学。
丹恒抱着白露,在景元对面坐下,随手拈起一子放入棋盘中,担忧地问:“景元,你近来身体状况如何?”
“已无大碍。”景元说完,也放入一子。
“放心好啦。”白露撑着腮帮子,嘴里嚼着糖,坐在丹恒旁边的凳上,百无聊赖地看他们对弈,“虽然暂时无法回到七年前的状态,但也在逐渐好转。至于魔阴征兆,有彦卿帮忙每日记录,再配合服用由本小姐亲自监督炼出的灵丹,近几年都不会有产生趋势啦。”
“白医生可真是妙手回春。”
“那是自然。不过这也不仅仅是我一人的努力。”
丹恒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放下心来。但说到彦卿,他既然是景元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孩子,那为何…
“你说你自己也记不清,那为何景元将军会知道你的生辰?”星端详着彦卿襟前的长命锁,充满疑惑。
彦卿挠挠脸颊,思索了一会回答:“我当时太小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那一天,在战争的废墟里…”
孩子的眼中倒映着战后的惨状,直到面前伸来一双手,金色的眼瞳宛如阳光,就这样照进了他的世界。
既是初见,也是新生。
“所以就将今日定为你的生辰啦?”
“没错。今日也是罗浮的庆典日,晚上会有烟花表演。”
“烟花秀?”星和三月七异口同声道:“那晚上我们能去看吗!”
“那是自然。有朋自远方来,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三位。上回匆忙一别,还未来得及带三位仔细逛逛。如今重返罗浮,便多留一会。”下完一盘棋的景元与丹恒牵着白露,朝众人的方向走来,朝符玄一笑,“想必符卿都已安排妥当,劳烦三位替我们向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问好。”
符玄点点头:“今晚我已提前预订了酒楼,届时恭候各位的到来。”
众人便散去,等晚上相聚。


[7]
今夜所有人都趁着休憩肆意狂欢,连一向严肃的符玄都暂时卸下担子,不仅接受了一群人的灌酒,而且正和青雀素裳她们一起打趣白露,聚会桌上时永远是热浮羊奶。
“连彦卿都能一起喝酒啦。”青雀感慨道。
“是啊,想当初碰杯,就你俩一起拿着羊奶,喝完还要喝,每次结账倒是你俩的羊奶瓶子剩最多。”符玄笑着,拿起酒杯和白露继续碰杯。
“符将军可是醉了!本小姐当然能喝酒!”白露委屈,但白露还是一口将杯中羊奶饮尽。
坐在她身边的丹恒又给她续上了羊奶,叹道:“还是先别喝酒了,以免回去后被龙师念叨。”
“白医生不能喝,你可得喝啊!”星和三月七一人一边,站在丹恒身后,一起伸出酒杯。星搭着丹恒肩膀对他说:“丹恒老师,今日不醉不归!早知罗浮的佳酿如此味美,上次走之前应该讹景元几瓶酒再走的嘛!”三月七也应和道:“就是就是,丹恒,这次可得多顺一些,以后还能在列车上使劲给帕姆灌酒帕!”
丹恒笑笑,与她们碰杯,三人一饮而尽。
“不过说来奇怪,怎么没有不见彦卿了,他才是今晚的主角诶。”星咂咂嘴,喃喃道。
“你就别为他操心啦,他可有人疼呢。”
驭空向星挤挤眼,笑着举起酒杯,“好不容易一个休假日,今晚可得玩个尽兴,来!我敬大家一杯!”
作为今日晚宴的主角,彦卿却在给大家敬完酒后,拿着酒瓶,来到酒楼的露台上。虽说他业已成年,但毕竟经验不足,仍有些不胜酒力,便独自来露台吹风赏月。
一声“吱呀”传来,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景元也拿着一瓶酒,朝趴在栏杆上的彦卿走来,边打趣道:“原来你在这儿躲清闲,可叫我好找。”
彦卿却不回头,只是蹙眉,说道:“师父,伤势初愈,切莫过量饮酒。”
“今日为师高兴,又恰逢喜事。”景元走到彦卿身旁,与他碰杯,“当年我们经常在这饮酒赏月,赋诗作画,如今想来却像大梦一场。怀念也好,感慨也罢,终究是要与过去和解释怀。”
彦卿紧攥酒瓶,一语不发。他怎能轻易与过去释怀?自己来不及参与景元的过去也就罢了,但和景元相伴的日子里,对他逐渐超过师徒情谊的思慕,与他一起拼肩作战的满足,七年前眼看他心存死志踏入鳞渊境,而无法挽留,甚至未将情谊说出口的遗憾,在鳞渊境外焦急等候,却目睹他被丹恒搀扶着,伤痕累累模样的心疼,未能替他分忧的不甘,对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他的烦闷与不安……种种情绪汇聚,酿成心头那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委屈。
彦卿终于转身,直面斜倚着栏杆的景元。借着酒意,他将七年来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师父可是要劝我放下过去,放下纠缠着我七年的执念?若非如此,我的心境怎会从磨砺中得到扩展?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活在危机感中,更不敢奢求你对我的回应。”泪水滑过他的脸颊,落在唇边,他颤抖着,再次开口,“师父,景元,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一点不知吗?”
景元望着彦卿,沉默着。他看着他的孩子逐渐长大,他又怎会不知他对自己的感情。被困在七年里的,从来不止是彦卿一人;当感情越过界限,将自己内心封闭,企图逃避的人,也从来不止彦卿一人。情之一字,缚住的不可能只是一人。既如此,何不在今日敞开心扉?
景元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走到彦卿身前,将他拥入怀中,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我又何尝不是为情束缚的人。我只是希望,在此时,你能更好地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他缓缓放开彦卿,看着他的双眼,为他抚去眼角的泪,笑道:“大喜的日子,可别再哭了。”说罢,他闭上双眼,身体微微前倾,在远处人声鼎沸声中,在彦卿惊讶的注视下,吻住了他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的唇。
“3,2,1,放!”
烟花的第一声震响与酒瓶碎裂的声音重合,彦卿环住景元的肩,闭上眼,用他的郑重与青涩,回应这份炽烈的感情。
……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每年都要一起来看一场烟花。”
“我向你承诺之事,怎会失约。”
“那可说不准,得拉勾。”
“小孩子气。”
小指相互交缠,在诸星神的注视下,在漫天火树银花中,在一声声祝福里,景元与他眷恋的归家燕,许诺了终身 。

[后记一]
当大家都以各种方式得知今晚师徒俩在单独缠绵后:
【列车组】
“我天,三月你看到了吗?”星拿着由瓦尔特和姬子改装的“高倍望远镜”(本质仍是普通望远镜,只是改了个外壳用来哄人),悄声问同在窗边,拿着由瓦尔特和姬子提升了性能的“超清晰相机”(像素确实稍微提高了,但是并没有保证放大的清晰度,其主要用途也只是用来哄人)一起欣赏烟花的三月七。
三月七也悄声回复:“当然,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那咱们要不要……”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三月七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向丹恒的方向。
星不怀好意地笑着,和三月七对视,并悄悄击掌以示她们的默契。
丹恒秉承着节约和帮朋友省钱的美德(晚宴开始前符玄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大家敞开了吃!今晚景元买单!”),正和白露一起品鉴罗浮特色美食,眨眼之间,便看到三月七和星,一左一右逐渐靠近的笑脸。
“丹恒,你既然记忆有所恢复,想必你对这座酒楼应该是比较熟悉的对叭。”左声道传来三月七的呢喃。
“我们刚刚观赏到一番美景,但距离太远了,我们想要丹恒老师你和我们一同前去哦~”右声道传来星的低语。
面对二人的“诱惑”,丹恒叹了口气放下碗筷,顺从地起身,任她俩一左一右挽着手臂朝外走去。
姬子小姐,瓦尔特先生,我怕是不能完成你们的嘱托了。丹恒如是想到。
(丹恒老师你就宠吧!)
(至于二位大家长的嘱托当然是让丹恒看好我们不要四处闯祸)
【符玄&白露】
“怎么样,怎么样?”丹恒被“挟持”离开后,白露拿着餐具,坐到正在闭眼休憩的符玄身边。
“一切早已存在于法眼观测内。”符玄睁眼,拿起纸巾帮白露稍微擦了下她的嘴角,在她放下碗筷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之前星和三月七待着的窗户旁,只见露台上彦卿正红着脸抱头自闭,三月七拿着相机为他拍照,星蹲在另一旁笑嘻嘻地揉他的呆毛;另一旁景元和丹恒靠着栏杆,丹恒扶着头,似乎是叹气,又似乎是在向景元道歉,景元不在意地挥了挥酒瓶,笑着搭上他的肩膀,两人一起抬头看烟花过后,满天的明灯。
符玄托腮,靠着窗棂,远远看着他们胡闹的场景,感慨:“只是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罢了。”
“无论过程如何,最后结果总归是走上了预测的道路。”白露顺手拎过两瓶饮品,递给符玄,“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也罢。龙女大人,我敬你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杯口相撞。
……
“怎么会有人点/这怎么会是苏打豆汁啊——”
(正在打牌的青雀:背后一凉)
【帝垣琼玉四人组】
当烟花即将开始时,青雀带着素裳和两位狐人来到酒楼另一端露台——不仅是因为能欣赏到更加开阔的烟花景色,而且这边露台,主打一个,适合打帝垣琼玉,并且青雀早已提前预订了牌桌。
“这回我可要把上回输给停云小姐的赢回来了。”素裳随手拉开凳子,自信地望向停云。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停云娇笑道,“也算是领略了素裳姑娘的好牌技。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还得是牌桌上的太卜大人呢。”
驭空入座,借用素裳的句式:“这回可要让太卜大人送点巡谪了。”
青雀摆摆手:“当不起各位姐妹的夸赞,我在这方面只是略有小成,可不能乱传的。”
在烟花轰鸣声中,四人一盘接一盘,边打边聊。
“话说回来,感觉今天晚上都没看见彦卿和景元将军的人诶。五筒。”素裳疑惑道。
“碰。”驭空勾起嘴角,“可就别操心他俩啦,指不定正找了个隐蔽地腻歪着看烟花。二条。”
青雀摸牌:“你还真别说,我跟在符玄将军身边这么些年,看她在任太卜时就对他俩的事很上心。估摸着是想送给机会让他俩说开,但没想到一直拖到今天。诶,胡了!”
“又欠青雀一笔钱啦。”停云装作苦恼道,“在我伤好之前一直在丹鼎司养着,那时就一直看见彦卿小哥接送白医生,估摸着是去长乐天那边给他师父看伤。两人感情之深厚,着实令小女子羡慕。”
“停云小姐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一桩好姻缘!”
“素裳这话我赞同,等着停云的姻缘已经很久了。”
“驭空大人可别笑话我,我还希望看到你与另一半携手共进呢。”
“我?半截入土的人啦,更希望看到在座几位能有个像他俩一样羁绊至深的伴呀。”
“…那我还是选择摸鱼和帝垣琼玉。来来来,下一局继续!”

[后记二]
下午,在众人出府各自游玩之时,一只机巧鸟提着一只箱子,轻巧地飞到长乐天某条巷子外。少女的声音从机械内传来:“嗯…对比地图,应该就是这个巷道内。”
恰好,管家在这时打开了大门,拿着扫帚准备清扫一下府外的落叶。只见一只机巧鸟轻快地朝自己飞来,最终停在他身前。
“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
箱子上贴着快递信息,“收件人:景元”几个大字很是醒目。
将军可真是会宠人,前几天刚刚才预订了一把工造司新系列的宝剑给彦卿公子当生辰礼呢。但这个箱子看起来并不是剑匣,果真还有别的惊喜留给小公子。管家想着,笑叹道:“彦小公子是真有福气。”随后拿出印章盖在签收单据上。完成后,机巧鸟将箱子轻轻放在地上,便轻快地飞走了。
“任务完成~”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可难不倒我。”
“完成了就尽快将其恢复原状,别玩太久了。”温柔的女声带着笑意,轻轻说,“这下你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哼。”伴随着低沉的男声,机巧鸟也已经飞到了暂驻点,慢慢停下。
……
管家搬着箱子走进景元的院子,自言自语:“还是先放将军这比较妥当,万一他想亲手送给小公子,我可不想当这个扫兴的恶人呐。”他将箱子放在景元院子里的石桌上,便继续去完成打扫工作。
箱子里放着的是一套护甲,和一把古朴的匕首,柄上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宝石上隐约刻着一个“流”字。在这些东西的上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
“致景元,和景元的跟班小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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